大学照例是不允许学生打麻将的,我的母校的校规曾经严厉到第一次抓到就要记大过。而我们就是在这样的严峻形势下开始麻将人生的。
大学三年级的学生觉得自己俨然已经是学校里的准大佬了,再不打打麻将未免太不体面,但是胆子却又不够大,议论了几天,谁也下不了决心以身试法。最后还是一个湖南的哥们去五角场买回了一付纸麻将。纸麻将,顾名思义,就是纸做的麻将,在牌张上和普通麻将没有任何区别,和普通的扑克牌一样长,但要窄一些。
虽然只是纸麻将,但也吸引人,很快就凑齐了四个人。问题随之而来:四个人来自四个省市,分别是湖南、福建、安徽和上海,规矩各不相同。讨论之后决定入乡随俗,按上海规矩玩。
第一天打纸麻将就上了瘾,晚上熄灯之后立刻转移阵地到了通宵开灯的食堂继续奋战。其间看到校卫队的从窗外走过,还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看我们在玩纸牌也就懒得理会了。我们班乃至我们学院的麻将规矩就是在这个晚上定下来的,基本是上海麻将的底子,增加了一些小的变化。而校卫队最后成了我们的老熟人,校保卫科成了我们经常进出的地方,则是后话了。
纸麻将只打了一周就退出了舞台的中心,已经被勾起来的麻将瘾就不是纸麻将可以满足的了。但那付纸麻将却一直被保存到了毕业,主要的功能是陪训麻坛的新手。毕业离校的回忆中就包括看着那副跟随我们若干年的纸麻将四散在宿舍凌乱的地板上的伤感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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